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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农 烟贩 烟民

2021年07月26日 来源:百家号 作者:吻吻艾草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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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俏丽外衣的公主七星瓢虫,披一身铠甲的侠客天牛,着绿得亮闪闪的勇士金龟子,长着触须像齐天大圣翎儿的花旦柞木虫……哪样东西打开了你心底的某个记忆闸门?你在什么地方捉到过它们?读小学的初夏季节,是童年的狂欢时刻,那个年代也是烟叶的高光时刻,我们会在烟叶地里捕捉它们。

那个年代,甘蔗、半夏、烟叶、猪这些农副产品是主要生产收入,买单车买电视缴学费都指望着它们,烟叶更是那时候的宠儿。新年之后家家户户就开始用育苗袋一袋一袋装上营养土了,这道工序很多人家是在自家院子里完成的,人们走东串西的会到各家院子走走,他们津津乐道的莫过于育苗袋哪买的,营养土用的什么配料,准备种多少株……

种植,施肥,培土,除梢……希望在田野上,也写在每个烟农的脸上,他们呵护烟苗比培育自己的孩子还要上心。终于,当底部烟叶碧绿中透着一点可爱的成熟黄,每一株都有可采摘的一两片烟叶了,父辈们便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挑着框子一担一担采摘回来,他们累得汗流浃背,除此还擦了满身泥巴和黏糊糊的黑黑的烟脂,但收获的喜悦洋溢在脸上,特别是当看到自家的烟叶,像芭蕉叶那么大那么厚实。如果途中相遇还要寒暄一番:你的叶大肉厚,种的什么有机肥;还好啦,大部分是用花生麸发酵。

当采摘完一轮,家里已经堆了满满一屋子烟叶。接下来是编烟叶,是用承重力强的两米长的木棍、竹篾和绳子把烟叶编在长木棍上,多的人家能编出上百根长木棍来,有趣的是经验丰富的父辈们大都能准确推算出能编多少根。这道工序时间较长,有时候为了赶时间要做到深夜。我们这些孩子会打打下手,把三片烟叶头柄背靠背三足鼎立状捏一起递给父母编扎在木棍上。时间长了,打下手的孩子配合起父母来就非常默契。这是一道技术活,不能编太松了,太松了会烤过焦;不能编太紧了,不然别的地方烤焦了,中间部分还是生的。

为什么要编扎烟叶呢?烤烟房架有四层横梁,每一层横梁用来摆放编扎好的烟棍。编扎烟叶是为了让所有烟叶倒立着均衡受热,小时候爸爸在省城国营单位上班,所以缺劳动主力的我们家里种得很少,大多把烟棍顺搭在邻居家的烤烟房烤,妈妈会补给邻家煤炭,邻家叔婶也会象征性地收取一些。

烤烟,烤的是经验,四到五天时间,每天每时每刻须准确地把握好火候,不能有一丝的大意。烟农们一夜要起几次,毕竟这是关键时刻,几个月的汗水不能功亏一篑。四五天之后,烟已烤成,邻居叔叔喊一声:“出烟了!”我们顺搭的几户(偶尔有别家的烤房放不下也要顺塔几根)男女老少闻声而去,聚集在烤房门口。打开烤房门,一股热气裹着烤烟的香辣喷出来,里面滚烫滚烫的,当初的一房间碧绿变得金灿灿了。叔叔一人进到里面,这时的他丝毫不在意烫,因为他更关注整个房子的烟烤得如何,当他一根一根的把烟从里边递出来的时候,外边接手的人都会评价一番,多是赞叹:“这几根好,没麻点,黄得通透,能达到一等。”,“嗯,这个是金色的,完美。”……

由种到烤,再到卖,烟叶浸透着父辈们太多的心心念念,太多的希望与追求。同族大伯性情温和敦厚,不善言辞,但只要谈起烟叶,他的眼睛马上亮起来,开始有讲不完的烟话。那些年他被选上了乡里烟草收购站的评级员,当烟农把自家的烟叶运到烟草站卖时,评级员按等级评估烟叶,一小扎一小扎地把它们分类成价格不同的1到5个等级。

可是,人人都说乡里烟草站价格卡的紧,等级打的紧,烟农时有抱怨。彼时,烟草买卖不可走私,即使是邻县之间。我们的邻县有着当时省内最大的卷叶厂一一赣南卷烟厂。相应的,那儿也有最大的烟叶交易市场,妈妈娘家就是邻县的,田土很少,大舅便贩卖起了烟叶。

大舅最能吃苦耐劳,有一股子韧劲,长着圆圆的脑袋,配一张圆圆的脸,皮肤晒得黝黑发亮。曾祖母回忆起他的童年如数家珍,比如小时候看到老式木头捕鼠器,他能马上就地做个一模一样的,比如捉泥鳅摸黄鳝技术一流。在我的记忆里在,他先贩卖水缸,因为他们镇上有个规模好大的传统土陶窑,每次他用扁担挑几口缸翻山越岭到我们这儿卖,挣的那一两块都是妥妥的血汗钱,稍有不慎打破了,妈妈好心痛,舅妈会大骂,但大舅却是乐呵呵地说赔了可以挣,可是个中艰辛他自己最清楚不过了。

随着时代发展,塑料的产生,传统土陶窑渐渐失去了市场,大舅便转行贩卖起了烟叶。舅舅的落脚点在我家,十里八村的人们从他挑缸走村串户叫卖起基本都认得他,也信任他。从未有人举报他贩卖烟叶,也乐于把烟叶卖给他,冲着他这个人,也冲着他这个价一一比卖给烟草站要划算。

盛夏季节,三伏天的中午,当我们听到单车铃声,便知大舅收到烟了。停了单车,他便御下烟重新打开分类,我坐在一边静静地看他能把小小的一扎抹平再抹平,叠齐再叠齐;能根据色泽把花三等价格卖来的再分成三等和二等,甚至能挑出重组几扎一等品;他会把最耀眼的那片烟叶子叠外边重扎起。大舅不会磨嘴皮子,将买将卖,也许他赚不到什么差价,大多时候靠的是花一翻心思精心包装分类。进行完这一波专业化操作后,大舅含一口水进行人工喷雾,以防烟叶枯燥压碎,然后用塑料纸包裹严实捆绑起来。在此过程中,我们家也偶尔门庭若市,询价还价的、取经的,凑热闹的,大舅一边轻松聊天,外县语音常惹调皮孩子鹦鹉学舌,一边停不下手边的活,三伏天热得大汗淋漓,背心全湿透了。午饭后,回去依然要翻越两县交界的既高又陡的山岭一一歧岭,因为走国道有被拦下并没收的危险。

后来,镇上的青年看着挣钱,也陆续跟着舅舅干这一行,也把我们家当成大本营,但终究比不上舅舅的吃苦精神,比不了舅舅的人缘和缜密心思,坚持干下去的几乎没有。进入90年代,下海大潮涌起,种烟叶的农民越来越少。渐渐的这一农副业在我们这消失了,前几年村子里所有的烤烟房都折除了,传统烤烟技术也留在了上一代父辈们手里。家公便是经验老道的烟农,种烟盛行的那些年,是村里副业收入最多的几年,也是家公的高光时期,对于烤的烟叶,他由衷喜爱,以至于到现在还在抽手工卷烟,甚至偏爱烤焦一点的。他说,就好这种烟,抽着香辣浓烈,买来的味淡,加上过滤嘴筛一道,都抽不出感觉来。老烟民,戒不了,我们也不再劝了。

今天,老人家叫我们回去吃花生。午饭后,他拿出几片烟叶,一片一片叠整齐,再卷成厚厚的一卷,用力压实,然后拿出专用的切刀和垫板,一切一切又一切,那动作悠然自得,似乎和着轻轻的鼓点,随之听到久违的坚定又温和的沙沙声,一圈一圈又一圈,细长的烟丝多了起来,切完,他撕下一张小烟纸,熟稔地把烟丝在纸上铺好,再把烟纸卷几圈,点燃,吧哒吧哒地抽起来。 此情此景,遥远而又熟悉,它拨动了心底深处封存已久的那根弦,接着荡漾,荡漾,于是,我拿起了手中的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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