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生活中,禁烟标语屡见不鲜,但是仍有人沉迷吸烟,无法自拔,不乏有些人开始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最后深陷其中,这就是吸烟成瘾。影响吸烟的因素有哪些呢?情绪会影响吸烟行为吗?影响吸烟行为的是积极情绪还是消极情绪呢?
基于效价的模型认为任何消极情绪都会等价地增加物质使用行为。如悲伤和恐惧等消极情绪均能导致吸烟行为的增加。而情绪特异性模型,如评价倾向框架(the Appraisal TendencyFramework, ATF)强调对具体情绪的认知评价的重要性,认为并非所有的消极情绪均能预测成瘾物质的使用。如悲伤能够预测吸烟行为,而恐惧等消极情绪不能。
已有研究认为,将特定情绪(如悲伤)和具体选择(如吸烟行为)联系起来能增加决策模型在决策中的预测力和准确性。但是并没有实证研究系统地检验特定情绪对于成瘾物质摄入的影响。该研究目的是考察悲伤等消极情绪能否预测成瘾物质的摄入,来检验基于效价的模型和情绪特异性模型的正确性。
自我关注的中介作用。增加吸烟行为属于奖赏寻求。研究表明,悲伤会引起对自我的高度关注,这种自我关注可以激活大脑中与奖赏寻求相关的区域,也可以中和悲伤对奖赏寻求的影响。因此,悲伤通常可能与奖赏寻求,特别是物质使用有强烈的联系。这种联系可能在某种程度上是由自我关注导致的。
该研究考察悲伤和其他消极情绪对成瘾行为——吸烟的影响。通过纵向调查,研究1探究悲伤和其他消极情绪是否与吸烟行为有关。研究2考察悲伤是否会增加吸烟行为。研究3和4将成瘾行为作为结果变量,探究悲伤是否会在不同的延迟时间后,对吸烟行为产生影响。此外,研究4考察了悲伤对吸烟行为的影响能否应用到实际的吸烟行为中。
研究一:悲伤——但不是所有的消极情绪——与吸烟行为相关?
材料:1995-2014年,美国中年调查(MIDUS)的数据,分别在1995年、2004年、2013年和2014年进行了四次调查(见表1)。
流程:通过让被试回答三个问题来确定被试当前的吸烟状况,分为经常吸烟(1)和不经常吸烟(0)。用李克特五级评分量表分别测量悲伤、愤怒、恐惧和羞耻情绪。4次统计均包括人口统计指标性别、年龄和社会经济地位(socioeconomic status,SES,反映的是教育程度和家庭收入)。
表1 被试的人口学信息
图1 不同消极情绪对吸烟状况的影响
注:x轴表示在每个数据集中自我报告的情绪;在控制年龄、性别和SES后,y轴表示以吸烟状况为因变量的同步回归中的非标准beta;吸烟情况通过每日自我报告吸烟情况来定义;*p < 0.05。
结果:与ATF的预测一致,悲伤能显著预测吸烟行为。在综合样本分析中,在控制了收入、年龄和性别之后,其他情绪不能在4次调查中预测吸烟状况(见图1)。
上述结果证明了情绪的特异性,与情绪特异性模型相一致,研究1发现悲伤与吸烟的关系比其他负面情绪更强,而且这种关系独立于人口统计学变量。研究一的的结果不能得出因果推论,可能是其他因素,比如消极的生活事件,导致了悲伤和吸烟行为的变化。因此,设置研究二。
研究二:悲伤,而不是其他消极情绪,会导致“吸烟行为”的增加
被试:当前美国吸烟者425名。
实验设计:单因素三水平的被试间设计。其中,自变量为情绪条件(悲伤、厌恶、中性),因变量为情绪诱导后的“吸烟行为”。
流程:首先,被试需要完成14道关于情绪和决策(包括悲伤、厌恶、中性和其他情绪)的题目来评估目前的情绪状态,以此作为情绪诱导的基线,用简版吸烟冲动问卷中的3个问题,以十一点计分评估当前的“吸烟行为”(如,我现在想吸烟);然后,将吸烟者随机分配到三种情绪诱导条件中:悲伤、厌恶、中性,厌恶为一种控制消极情绪,对每组被试进行情绪诱导,包括观看一部电影短片和完成一项写作任务,之后,用同样的3个问题来测量被试的“吸烟行为”,情绪诱导前的“吸烟行为”作为协变量进行分析(见图2)。
图2 研究二实验流程
结果:与中性情绪状态和厌恶情绪状态相比,悲伤情绪增加了“吸烟行为”;而与中性情绪相比,厌恶情绪降低了“吸烟行为”,但没有达到显著水平。
悲伤,而不是厌恶,与吸烟行为的增加存在因果效应。于是设计研究3来考察悲伤是否会在不同的延迟时间后,对“吸烟行为”产生影响。
研究三:悲伤对与吸烟者自我报告的“吸烟行为”的因果影响
被试:398名吸烟者,招募材料、研究要求和最初的情绪评估与研究2相同。
流程:将吸烟者随机分配到悲伤或中性情绪诱导条件下。情绪诱导方法与研究2中的相同。在情绪诱导之后,使用奖赏-急躁的行为经济学范式来测量吸烟行为,被试需在不同的延迟时间(0-30分钟)和不同吸烟次数(2-10次)之间做出假想选择(例如,“你想要现在吸烟2口还是20分钟后吸烟5口?”)。因变量为吸烟者的急躁程度,用必要回报率(requiredrate of return,RRR,延迟奖赏的吸烟者每分钟增加的吸烟次数,RRR越高表示吸的次数越多,表明急躁程度越高)表示。
结果:随着时间的延迟,在悲伤条件下的吸烟者比中性条件下的吸烟者表现出更多的急躁情绪,即更加想要吸烟。
在中性条件下,吸烟者的RRR为6.9%,这表明他们需要每分钟增加6.9%的吸烟行为,才能等待延迟的奖赏。悲伤组的吸烟者急躁程度更高:他们的RRR为8.1%,比中性组的吸烟者高出18%。
尽管研究2和3得出了因果关系,但它们的结果可能受到被试选择的假设性的影响以及无法控制被试在参加实验前最近一次吸烟的时间。因此设计研究4来克服这些限制。
研究四:悲伤对假想的吸烟行为的急躁程度能否推广到实际的吸烟上
被试:158名吸烟者。
流程:将吸烟者随机分配到悲伤或中性情绪诱导条件下,采用与研究2相同的情绪诱导方法。在情绪诱导之后,使用与研究3相同的方法来测量被试的实际吸烟行为,所有被试在不同的延迟时间后,开始吸烟,测量被试的吸烟强度(吸烟量、吸烟速度和吸烟的持续时间)。最后,被试需填写潜在评估倾向问卷,包括消极情绪、自我关注和失落感三个维度。
结果:①随着时间的延迟,与中性条件相比,悲伤条件下的吸烟者表现出的急躁程度更高。
②使用结构方程模型来测试悲伤是否通过消极情绪、自我关注、失落感或者这三者的某种组合导致吸烟者的急躁情绪。结果发现,自我关注可以充分的解释悲伤对吸烟者急躁情绪的影响,即自我关注越高,吸烟者的急躁程度越高(见图3)。
③在悲伤情绪对吸烟强度的3个指标——吸烟量(吸烟速度和持续时间的乘积)、吸烟速度和持续时间的关系中发现,悲伤状态下的吸烟者每口吸入量比中性状态下的吸烟者多30%(见图4)。
图3 潜在评估倾向的中介作用
图4 不同条件下被试的吸烟量
讨论
研究发现,悲伤能够预测吸烟行为,导致吸烟行为的增加。且随着时间的延迟,悲伤个体的自我关注越高,其急躁程度越高导致吸烟行为的增加且能够延伸到实际的吸烟行为中。
所以,各位想要戒掉“瘾”的小伙伴们,记得保持开心的状态哦!
本文亮点
(1)该研究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通过实证研究系统地检验了特定情绪对于成瘾物质使用决策的影响,支持了情绪特异性模型,即悲伤,而不是所有的消极情绪,能够增加成瘾物质的使用。
(2)构思完整:研究一和研究二得出结论,悲伤增加了成瘾物质的使用;后续研究则给出了原因,即悲伤状态下的个体,随着时间的延迟通过自我关注的中介作用导致了个体更高的急躁程度,进而增加了成瘾物质的使用,并且这一结论能够推广到实际生活中。
参考文献
Dorison, C. A., Wang, K., Rees, V. W., Kawachi, I., Ericson, K. M. M., & Lerner, J. S. (2020). Sadness, but not all negative emotions, heightens addictive substance use. Proceedings of the National Academy of Sciences. 117(2), 943-9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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