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最近呼吁全国统一立法进行控烟的报道又开始多起来。这篇文章认为,从国民健康的长远角度去算账,并进行统一立法,或许才能破除地方保护和利益保护,改变禁烟迟迟难有突破的老大难问题。但控烟问题其实牵扯的面非常广,而且控烟也不是禁烟。我们转发此文,谨供参考。
产烟大省云南的控烟工作,最近引起了多方关注。2023年8月21日,云南省爱国卫生运动委员会办公室举行《云南省爱国卫生条例(草案)》(简称《草案》)听证会。据南方都市报报道,多位资深控烟人士指出,草案在控烟部分与国内先进地区有极大差距,且“听证稿”的控烟力度较此前“征求意见稿”版本还有倒退。
从《草案》的内容来看,一些关键条文,相比于2016年实施的北京控烟条例、2017年实施的上海控烟条例,确实都有倒退。北京和上海都规定,只要是带顶带盖的公共场所、工作区域和公共交通工具内,都进行全面禁烟。可是云南版《草案》,只是要求室内公共场所、公共交通工具控制吸烟。
之所以会出现这个局面,从《草案》几轮修改的变化可见一斑。据媒体梳理,5月发布的征求意见稿显示,控制吸烟区域包括室内公共场所、室内工作场所、公共交通工具这三类,可到了7月发布的听证稿,不但控制吸烟区删除了室内工作场所,更让人觉得荒唐的是,指导吸烟区设置的职能直接交给了烟草专卖局负责。
从近些年各地的控烟进程可知,包括烟草专卖局在内的利益相关者已成为禁烟的巨大阻力之一。如果让烟草专卖局来主导吸烟区设置,不是等于转交话语权,给烟草行业做出巨大让步?如此规定下,禁烟步伐不被阻扰,才是咄咄怪事。
云南禁烟工作出现这样的局面,也不奇怪。据媒体报道,云南烟叶种植面积占到全国的40%,卷烟产量高居全国第一。当地税收就业等,对于烟草行业的依赖可想而知。尤其考虑到目前整体经济环境,要想让地方主动影响烟草产业的发展,可能也是有点强人所难。所以在短期内,推动云南摆脱利益相关者的阻扰,实施更大力度的禁烟,大概率很难实现。
这也不只是云南的问题。正如一些控烟人士所观察到的,2019年以来,地方无烟立法的阻力越来越大。尽管北京和上海等地区的严格禁烟,取得了非常不错的成效。比如上海成年人吸烟率连续7年下降,2022年为19.4%,提前达到了“健康中国2030”中低于20%的目标。可是榜样无法起到示范作用,说白了禁烟早已不是理念之争,而是利益之争。越是依赖于“烟草经济”的地方,越没有动力去大力控烟。云南的这次《草案》听证,只是更直白地揭示了这个真相。
控烟的帐,从不同维度去算,确实会得到不同的答案。如果用生命来衡量,挣再多的钱,有损国民生命健康,显然也是不道德的。另外,如果算算因吸烟导致的医疗保健费,可能也是一笔巨额支出。烟草产业赚到的钱能不能完全覆盖,也还不一定。不过这些账,有的要看整体,要的要看长远,都无法说服一个地方放弃眼前的直观利益。
所以,要想在控烟的道路上减少阻力,继续取得突破,最终可能还需要依赖国家层面的无烟立法。超越具体省份、利益团体,从国民健康的长远角度去算账,并进行统一立法,或许才能破除地方保护和利益保护,改变禁烟迟迟难有突破的老大难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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